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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何为道（第1页）

傍晚，守守一人独自出来转转。一个老头叫住了守守。

老头对守守说道：“看到一个穷苦的人你就发善心，天下这么多苦难的人，你帮得过来吗？年少轻狂，心怀天下，想要抚平世间不平事！”

守守也停下身，笑道：“是啊，真想抚平世间不平事，只要是我觉得是挺好的人，我就帮。”

老头愣了下，“白叶那婆娘确实挺好的。就是命苦！”

老头随后来感叹，“是啊，年少谁不轻狂，我年少时也曾有过此想，抚平世间不平事。后来我发现，自己太渺小了，世上不平事太多了。怎么可能抚平世间不平事？慢慢的，我累了，见了太多，倦了，无力了！”

守守沉声说道：“世人年少几乎都梦想着仗剑天涯，抚平世间不平事，遇到了，又感叹，这世间不平事太多，自己怎么帮的过来！我只管我眼前之事，在我能力范围内！”

守守看着一边的纸笔，拿笔写下：“登高望岳俯千山，心如星辰长不暗。而今前方路高远，千磨万劫志不衰。最后写下，“永志”

老头不禁感叹，“好一个俯千山长不暗，好一个路高远志不衰，好一个永志！年少这份心，不可无，但也不可久啊。”

守守随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守守吃过饭，和白姨打了声招呼，就去河边玩耍了。小风真想和守守一起去。被守守拦住了，守守让小风真读完书看看街上布料店开门没有。过完年就开春了，应该添衣服了。

守守一直跟着河走，江水不息，边上有许多钓鱼的老者。守守也弄了根鱼竿坐在石头上钓鱼。

钓鱼钓的不是鱼，钓个心静。心静自然明嘛。守守每次钓上鱼都会丢回河里。书好像读烦了，一个个道理，让人看了就打瞌睡。

过了许久，太阳也大了起来，守守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一位穿着灰白的老者向守守走了过来，在一旁坐下。

老者开口道：“小子，你说鱼在水里，应该会很快乐吧！”

守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应，“这我可不知道。”

老者笑道：“应该会很快乐吧！”

守守听后坐了下来，“您又不是鱼，您怎么知道呢？”

老者望着守守，“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否知道鱼是否快乐？”

守守摇头，“我不是您，可您也不是鱼啊！”

老者微微一笑，“我觉得鱼在水中，无忧，无虑，自由，就慢慢游着，应该就很快乐了！”

守守依旧摇头，“不见得，您说鱼在水中无忧，无虑，可这是您看到的，就像路上行人，看似无忧无虑，也很自由，可能不见得！背后可能有许多忧愁，肩上可能还有许多担子！只是我们没有看见。鱼未必就没有忧愁，可能它饿了许久，可能它在躲避它的天敌，我们都不知道，何以敢说鱼很快乐？”

守守继续说道：“儒家说格物，其实就是告知我等，事物的表像不一定真实，应该深刻去了解，仔细推敲，溯本清源，最后得出理性的结论，方才有个结果！”

老者笑道：“我在此生活了数十年，自从干不动了，就天天在河边散步，天天看着这些鱼儿，看着他们游来游去，后面它们像有了灵性一般，我走着它们就跟着游，我停下，它们也停着。已经过了十多年了。你说，我知道它们快乐吗？”

守守点了点头，“那它们应该真的快乐吧！”

老者拍了拍守守的肩膀，“小子，你懂的挺多的嘛！挺不错的，实事求是，不随便，也不死板。”

守守笑了笑，没有作答。

老者背负双手，“小子，你觉得儒家学问的意义是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还是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