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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她脸上还带着笑意,又有说不尽的落寞。
可纵有种种,却又无比理智和清醒,格外笃定。
霍项翡只觉得有趣,笑道:“姐姐和我谈条件?”
“对,固然我怕你伤到霍祈垣,你也未必就会次次得逞,纵你可以再次拿我当筹码,可我一样也可以选择一死,两败俱伤嘛,鱼死网破、谁也别讨了好。”向思予直视着霍项翡,冷声开口。
霍项翡没做声,这一刻,忽然觉得面前的女人和他一样,是个赌徒、更是个疯子。
霍项翡垂下眸子,思量片刻,再度睁开,看向向思予:“你说。”
“我和他分手,你不能再做任何伤害他和威胁他的事,前仇旧怨,就此罢手,一笔勾销。”向思予声音清冷,不过片刻,已然带了些哑意。
霍项翡笑道:“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
向思予弯起唇瓣,冷笑:“既然你认为我能让他痛苦,我为什么不值这个价码?何况前世霍祈垣为我丢了性命,我与他而言便是半条性命,哪里不值?”
霍项翡轻轻转动着手里的象牙球,半晌后,蓦地笑开:“好,我答应,只要他不先对我动手。”
向思予知道,依霍祈垣的性子,必然不会主动寻霍项翡麻烦。
只不过不知道,他若是知道自己同他分手和霍项翡有关,还会不会那么想。
思量片刻,向思予道:“我同他分手,同你无关。”
“可以。”霍项翡这次答应的干脆利落。
向思予继续道:“我死以后,你也要遵守诺言,否则……”
向思予的话还未说完,便见霍项翡自嘲的笑了笑:“我和姐姐,说不定谁死在前面呢。”
向思予顿了顿,沉默半晌。
然后打起精神道:“一个月后,我会和他分手。”
她想再争取些时间,太长霍项翡不会答应,一个月,大概是他点头的极限。
霍项翡嗤笑出声:“你对他倒是情深义重。”
向思予轻声道:“我不算什么好人,欲先取之,必先予之,霍祈垣给我太多,自然值得我倾其所有。”
*
向思予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餐厅,直到回到车里,仍旧觉得夜风凉嗖嗖的。
价值昂贵的车子此刻像是漏风,有冷意从四面八方疯狂的灌了进来。
向思予靠在椅背上,眼角猩红,像是染了一抹极艳的胭脂,动人心魄。
向思予缓缓睁开眼,睫毛上氤氲开一层薄薄的水雾,那些早就做好的打算,在宣之于口的那一刻,仍旧有着说不出的痛,像是活生生将血肉剥离。
最后一层粉饰太平的表象被撕碎,现实血淋淋的暴露在阳光之下,森冷而让人绝望。
向思予忽然觉得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开口。
她像是又生了一场大病,再也不会痊愈的那种。
他不知道,到时霍祈垣会有多痛。
他那么爱她,她却在他心口剜上一刀,她向思予可真是个混蛋!
向思予遮住眼底的泪意,自嘲的笑笑,前世一生荒唐,宛若一场笑话。
今生可悲可笑,更像大梦一场。
就在这时,霍祈垣的电话打了进来,看着她备注着【丧心病狂霍老狗】的名字,向思予轻笑了笑,鼻尖都有些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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