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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那么多年,她却从未好好看过他的模样,这辈子纵然已经努力珍惜,可偏偏时间又太短。
好在他们留下了很多很多的照片,足够他在漫长的黑夜聊以慰藉。
向思予先是给手消毒,而后戴上手套,用剪刀轻轻剪开绷带。
很快,男人冷白有力的脊背便暴露在空气里,同时,那些模糊狰狞的伤口也撞入向思予的视线。
左侧的脊背上有一道蜿蜒的伤口,纵然看得出医生水平不错,已经尽力缝的整齐,可暗红色的疤痕,仍旧触目惊心。
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伤口,皮肉缺失,外翻,还未结痂的伤口大大小小,被玻璃碎片刺入的伤处坑坑洼洼。
一眼看过去,那些划伤已经是最不值一提的小伤。
而另一侧的肩膀,则是肿胀到发紫,瘀血的离开,肿的老高。
向思予喉咙发紧,眼角涨涩,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霍祈垣久久没等到动作,才欲转头,便听向思予道:“别动。”
向思予制止了他转头,拿起碘伏和棉球,先替他将所有伤口毒消毒处理。
她动作很轻,又怕消毒不到位,只得加重些力道。
霍祈垣垂下眸子,没动。
肩背上微凉的触感轻轻痒痒,他能感受到她的注视、甚至是呼吸。
向思予仔细替他消毒过后,按照说明,先用药水又擦拭了一遍。
大抵是药水有些蜇,会引起痛感。
固然霍祈垣没动,向思予却能看到他脖颈和脊背上的青筋竖起了不少,几乎要冲破皮肉。
向思予喉咙发紧,轻声问:“为什么救我?”
霍祈垣愣了几秒,缓声道:“一定需要理由么?”
向思予没做声,便听霍祈垣的继续道:“想就去做了。”
霍祈垣不想一遍一遍说爱她,眼下这种情况,大抵他所说的爱只会把她逼的更紧,给她压力。
可如今,能这样和她相处的机会,已经是他小心翼翼得来的。
他不想她在扔下他离开。
向思予喉咙发紧,轻声道:“你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这次轮到霍祈垣愣了几秒,莫名的紧张起来。
答应过什么?
霍祈垣仔细思量了一遍,却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霍祈垣喉结动了动,大脑高速运转,一直在思量她指的到底是什么。
向思予大抵也没指望他回答,换上另一种药粉后,轻声道:“你答应过我,会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霍祈垣顿了几秒,记起这件事。
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晦暗没做声,是了,那时她曾说过,要他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任何人之前,包括她。
霍祈垣自嘲的笑了笑,轻声道:“可是如果失去了你,我活到亘古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罢了。”
听见这话,向思予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只觉得又气又心堵。
她到底有什么好?
值得他如此!
前世他到最后,便是为了她舍弃所有,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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