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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逐渐减弱,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更加压抑的沉闷。少女的手掌被男人冰冷却有力的手握住,一种不安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跟上。”女人冷冷开口,转身向巷子深处走去。
男人轻轻拉了拉少女,示意她跟上,嘴角扬起一抹懒散的笑意:“别害怕,小家伙。既然你选择了我们,就会发现这里比你想象的更有趣。”
少女沉默着,咬紧牙关,跟在两人身后。巷子的尽头是一扇破旧的铁门,锈迹斑驳,仿佛随时可能倒塌。然而,当女人抬手在门上轻轻按下时,一阵细微的机械声传来,铁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狭长的通道。
“进去吧。”女人低声说道,脚步稳健地迈了进去。
少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跟了上去。
通道深处传来机械齿轮的运转声,墙壁上镶嵌着昏暗的灯管,闪烁着微弱的光。空气中充满了铁锈和机油的味道,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雨水顺着金属横梁滴落,敲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艾琳娜跟在男人和女人的身后,沿着一条弯曲的通道走入基地深处。铁锈味与机油的气味越来越浓,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将墙壁上的裂缝与涂鸦映得诡谲又刺眼。
“到了。”女人语气冷淡,率先推开一扇厚重的铁门。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机械臂和管道纵横交错,墙壁上挂满了各式武器与装备,地面散落着改装的车辆与零件,像是一个由狂徒与战士打造的混乱工厂。
大厅中央,一张低矮的木质桌旁围坐着几个人。一个穿着粗糙夹克、胡茬杂乱的男人正半躺在椅子上,抽着劣质香烟,目光冷峻。他的身后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下属,看上去就像是街头最危险的混混。
而在他对面,一个年轻的贵族少年坐在沙发上,姿态优雅,面色平静。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蓝长风衣,胸前的银质链饰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少年背靠沙发,手中转着一支雕刻精美的笔,脸上挂着不紧不慢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艾琳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个少年吸引。他与周围粗犷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显得自然而然。他的神态、气质,以及他与那群亡命之徒平起平坐的姿态,都让人无法忽视。
“哟,耳和哀回来了?”胡茬男人咧开嘴笑了笑,将烟头随手掐灭在桌上。他的声音粗哑却不失威严,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自信,“怎么?任务完成了?”
“任务完成。”女人淡淡地回答,目光扫向艾琳娜,“她,就是我们带回来的新人。”
男人抬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艾琳娜,片刻后露出一个不羁的笑容:“小丫头,看上去挺有意思。叫什么名字?”
“艾琳娜·维达尔。”艾琳娜硬着头皮回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艾琳娜?”男人眯起眼,随手一挥,“现在没名字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惧’,记住了。”
“惧?”艾琳娜皱眉,满脸困惑,“为什么叫这个?”
“别问为什么。”男人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逼近她,眼中带着危险的光,“七情六欲没时间讲什么大道理。你有代号,说明你被我们接纳了,其他的,用不着操心。”
艾琳娜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心底不安愈发加剧。
这时,贵族少年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丝轻佻:“亚克,别吓着我们的新人。”
“吓着?”男人,也就是亚克,笑了一声,直起身子,“那她可别指望混得下去。这是七情六欲,不是慈善机构。”
少年站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艾琳娜面前,微微弯下腰,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别理他,他就是这幅德行。”他伸出手,目光温和而亲切,“埃斯德尔·格雷,算是这里……比较有空的人之一。”
艾琳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与他相握。他的手干燥而温暖,与亚克的粗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装好人了,埃斯。”亚克嗤笑一声,转身靠在椅背上,点燃另一支香烟,“你这小少爷不也没闲着?来这里是为了借我的人干脏活,可别装得太清高。”
“我只是做我的分内之事。”埃斯德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收回手站直了身子,语气轻快却暗藏锋芒,“再说了,这些事,不是你教我的吗?”
亚克脸上的笑意稍稍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他咧嘴一笑,露出几分混混老大的狡诈:“行,别跟我兜圈子了。反正你这小少爷迟早得把这烂摊子扛起来——到时候我就可以退休,过我的快活日子了。”
埃斯德尔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一笑,转身看向艾琳娜:“别怕,这里虽然乱,但你会习惯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认真地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会教你如何在这里活下去。”
艾琳娜看着眼前的少年,又瞥了一眼亚克,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或许,她确实没有退路了,但这一切似乎也并非全然绝望。
她点了点头。
埃斯德尔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亚克则嗤笑着吐出一口烟圈,靠在椅背上,似乎对一切都毫不在意。
“欢迎加入,‘惧’。”埃斯德尔的声音温和,却带着某种难以抗拒的力量,“接下来,我们有很多事要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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