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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我承认那些东西来自西安（第1页）

~}9h"KC8和秦婉的通话，并没有解开贺小满的心结。虽然秦婉一再说让贺小满不要管她，自己去过好自己的生活，然而，二十多年相依为命早就让贺小满把母亲当成了自己生命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无论幸福或者不幸，他们都应该共同进退。2010年夏初（注：这场秘密谈判的实际进行时间是2009年末，因情节需要做了适当调整，后续情节也会依次后延），一场秘密谈判在香港进行着。参与这场谈判的人员有约瑟夫的代理人琼斯，以及西安方面的代表贺山河、周怡等人。本次谈判的焦点只有一个，那就是督促约瑟夫将他非法购买的唐武惠妃墓的文物全部归还回来。然而，在一开始，琼斯的态度十分暧昧，并且拒不承认约瑟夫是通过非法渠道购买到的我国文物。谈判很快陷入了僵局。“琼斯女士，1995年国际统一司法协会通过了一项名为《关于被盗或者非法出口文物》的公约，作为专注于国际艺术品交易领域的资深律师，您对此应该非常熟悉。”

贺山河还在做着努力。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行踪，他是以去沪上参加某学术交流会的名义，离开西安的。然后，绕道新加坡到的香港。这场谈判对于追回武惠妃墓流失海外的文物意义重大，对于贺山河更是争分夺秒，他必须要赶在昆汀察觉出异常之前返回西安。“在该公约中明确规定：被盗文物流出之后，无论非法占有人是谁都应该无条件归还被盗国，并且追溯期限为75年。”

“琼斯女士，武惠妃墓被盗掘的时间已经有了公论，在2004年到2005年之间，那么，约瑟夫先生得到相关文物的时间，最晚也应该在2006年，今天是2010年5月7日，无论如何都在75年的追溯期之内。”

话到这里，贺山河特意停顿了好长时间，给大律师琼斯留下充足的思考时间。然而，琼斯的脖颈还是梗着的，没有丝毫犹豫或慌乱。“我国和美利坚都是缔约国，双方共同承认该公约的所有条款。”

贺山河雪白的眉毛扬起，继续苦口婆心地说：“既然约瑟夫先生不愿意配合，我们也可以动用国际刑警组织，强制追回被非法倒卖占有的文物，您明白吗？只是，这么做的话，古都西安将失去一位狂热的崇拜者，多了一段仇恨。”

听到最后一句话，琼斯冰冷的目光终于有了几丝温情。她理了理稍显凌乱的金发，非常严肃地说：“您刚才说的都没错，可是，谁又能证明约瑟夫先生是通过非法途径购买的那些艺术品呢？事实上，这也是约瑟夫先生感到困惑的原因。他喜欢华夏文化，并且愿意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也有错吗？”

琼斯又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不过，这次说出来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天平发生了偏移，已经不再是毫无底线地替约瑟夫辩护，而是想方设法促成文物的移交。“这样吧，我们这边邀请到了一位约瑟夫先生的朋友，方便的话，可以安排他们通一次话吗？”

周怡说，静静地注视着琼斯。琼斯眼中有惊讶，也有犹豫，过了半天，她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周怡说。谈判组的人打开房门，李三郎韩锐走了进来。他看到周怡，很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意，再看到贺山河，一张脸顿时红了。“是在这里直接通话吗？”

他问，似乎很想尽快结束这一切。“琼斯女士，可以开始了吗？”

周怡看向了琼斯。琼斯把李三郎打量了好几遍，最后盯着他说：“稍等。”

丢下这句话，琼斯站起来，走进了另一间套房。在房间里她和约瑟夫聊了半天，这才走出来，把手机放在谈判桌上，打开了扬声器。“约瑟夫先生，是我，您还记得我吗？”

李三郎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闭，马上睁开，就像他每次唱出第一句歌词那样，开口了。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初我在香港见到你的时候，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沉默到琼斯忍不住直接挂断电话时，约瑟夫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么说你，你们已经……”“是，您猜的没错。”

李三郎抢着说，下意识看了看周怡。今天通话过程中会发生的一切，和有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事先都有过演练。而帮助李三郎演练的人正是周怡。约瑟夫想问的问题，虽然没问出来，但是意思却很明显，他是想知道是李三郎一个人落了网，还是当初和他勾结的整个文物倒卖组织都沦陷了。而李三郎的这句“您猜的没错”虽然出于紧张，说得有些过早，却起到了比预期还好的作用。此时此刻，不用猜，约瑟夫肯定以为自己参与倒卖文物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好吧，我承认那些东西来自西安。”

过了好久，约瑟夫说。话音落尽，挂断了电话。约瑟夫承认这个事实，意味着他要无条件归还被盗文物，这对于整个谈判来说，无疑取得了重大进展。望着面露喜色的周怡，李三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问：“我可以和莫妮卡通个电话吗？”

“嗯。”

周怡点点头。李三郎逃跑似的推开门，走了出去。他要和莫妮卡分享这个喜悦。因为，他做到了——在正义和邪恶之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并且，以失去财富、名誉为代价，做了一件对得起良心的事。是的，大家猜得没有错，那天给李三郎打电话的人是周怡。她要他配合警方的工作。而李三郎经过一番纠结，最终走向了救赎。说实话，当他在莫妮卡的爱里彻底沦陷时，他早就与过去的一切背道而驰了。“约瑟夫先生可以无偿归还，但是他要以捐赠的形式让那些艺术品回家。”

谈判所在的会议室里，琼斯再次目光冰冷，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