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刚买的,在村里的小卖部里。”
“有人看见吗?”
“没有。咱哥们儿办事,从来都是神不知鬼不觉。”黄方得意地说,“怎么样,这比晚上那顿忆苦饭强多了吧?”
饼干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是那种最便宜的“动物饼干”,但对于当时的你们来说,无疑是人间美味了。你们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只觉得香甜无比。
“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呢?”你们身后突然响起“耗子”威严的问话声。回头一看,见“耗子”正带着两名班干部向这里走过来。“赶紧把饼干收起来。”你站起身,挡住了黄方。
“你们俩都给我过来,”“耗子”边说边逼上前,“全班的同学们都在吃忆苦饭,你们俩却偷偷地跑到这里来吃饼干……黄方,快把你手里的饼干交出来,你以为你事情办得机密没人知道是吗?你错了,你们俩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革命同学的眼睛,快把饼干交出来,这可是进行阶级教育的活教材。”
黄方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惊慌失措,小脸蜡黄。惊慌中,他站起身不由自主地倒退着,全然忘记了身后就是布满乱石的沟壑。
“黄方,”你惊叫着,“看后头!”
已经晚了。你话音未落,便看到黄方“啊”地大叫一声,双脚蹬空,向后一仰摔下沟去。
你一个箭步冲到崖边,见黄方双手抱头,在布满乱石的沟坡上,急速向下滚动着,那吃剩下的半袋饼干,还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
你纵身一跃,也跳下沟去。就在黄方的头即将撞向一块巨石的当儿,一把拽住了他的脚。
黄方沾了身体轻巧的光,除了头上、手上被磕破、划破,右脚被扭伤之外,其余的只是一些青肿。他满脸是血,一手捂着伤口,在你的搀扶下,一跛一拐地走到“耗子”面前。
“耗子”冷眼看着你们,二话没说,一把将黄方手中的饼干袋夺过去,转身带着那两名班干部走了。
“晚上开会时,她丫的可有的说了。”你掏出手绢为黄方包扎着,“你不是说,肯定没人发现你吗?”
“我×他妈的,”黄方沮丧地说,“谁能想到她丫的会跟特务似的派人监视咱们呀!”
“咱们俩就做好准备,等着‘耗子’开咱们的批斗会吧,”你说,“她这次可找到茬儿了。”
批斗会是在第二天晚上召开的,从晚饭后一直开到深夜。你和黄方被先叫到台上念检查,接下来便是同学们轮流上台对你们俩进行批斗,“耗子”作了总结。你发现,从一上台黄方便浑身颤抖,脸色惨白。批斗会结束时他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台上。他发烧了,过度的惊吓、恐惧和身上的伤痛,烧得他昏迷不醒直说胡话。最后还是一块下窑卖力气的哥们儿、村里响当当的贫下中农臭小子和大顺哥挺身而出为你们辩解,并极力阻止了“耗子”要继续开你们批斗会的企图,而后又提出要尽快送黄方回北京治疗。“耗子”当然不同意这种作法,她坚持让黄方在村里的卫生站治一下就行了。要不是最后大顺哥跟她急了,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黄方回北京治疗。
“ 耗子”有些怕这俩人,大顺哥是村里的民兵连长,臭小子的父亲曾是当地的一名老游击队员,还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既然你们下来是同贫下中农联合办学,那就不能不听村里的意见。
当着你们俩,也当着“耗子”的面,大顺哥毫不留情地骂了起来,“我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还他妈教书先生呢,这不是赶上当年的恶霸地主了吗!”“耗子”气得浑身直发抖,但就是没辙。那一刻,你觉得痛快极了,那一刻,你看清了真正应该向贫下中农学习什么。
手扶拖拉机在山路上颠簸着,这是村里唯一的一辆拖拉机。此刻,它正由大顺哥亲自驾驶着。车斗里,你和臭小子一左一右守护在黄方身旁,黄方躺在车斗中间,脸烧得通红,额头上敷着一块脏兮兮的湿毛巾。看着黄方难受的样子,臭小子索性将他抱了起来,让他一路躺在自己的怀里,并不停地用军用水壶给黄方喂水。你们分手前,大顺哥对你说,“你就踏踏实实地照顾黄方吧,让他也踏踏实实地养着,村里的事不用担心,有我们呢。”听完这话,你的眼睛湿润了,这是你几年来第一次受到不是来自家人和朋友的、诚心诚意的关爱。这关爱如甘露一般滋润着你近乎干涸的心田,融化着你冰冷看世界的目光。你想起了叉子和他的那帮热情仗义的哥们儿,他们也是那样地可亲,你似乎命中注定地与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和睦融洽。
沉默的钟楼 16(1)
回到北京以后,黄方的伤很快便好了起来,只是在额头上留下了一条伤痕。那伤痕在他额头一侧向上斜扬着,黄圆说,这伤痕放在黄方的小脸上还显得挺英俊的。
深更半夜出去捡垃圾的活儿,你们一直在坚持着。除去十天半月的给叉子的母亲送去一点儿生活费之外,你们还积攒下了二百多块钱。叉子已经不在黄圆家住了,也很少再来这里。黄圆自打从监狱里出来之后,也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不是在家里睡觉,便是一个人出去,有时很晚才回来,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干些什么。
一天下午,你和黄方从收购站卖完废品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后门桥上的叉子。他们一共有十几个人,每人都背着一双冰鞋,像是要去滑冰的样子。
叉子同时也看到了你们,他打着招呼向这边跑了过来,热情地拍着你的肩膀。“又卖废品来了吧?还总麻烦你给我妈送钱,她总夸你们好,说你们跟我不一样,是好孩子……黄方怎么啦?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怎么小脸上多了个疤?”
你们随着叉子一行人来到什刹海冰场。冰场上人很多,无所事事的年轻人都爱到这里凑热闹,但随着叉子一行人的到来,冰场上骤然冷清了下来。
“都怕你,”你对叉子说,“这么一会儿,人都快走完了。”
“我可没欺负过人,”叉子辩解道,“除了那些牛×哄哄的,我谁都不招惹。”
你尽量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向叉子讲述了你们学农时的遭遇和黄方脸上那道伤疤的由来,还是被他听出了其中的沉重。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重。”叉子说,“出身算个屁呀,为了这,你就那么怕‘耗子’,看我哪天残了丫的!我早就想明白了,出身就是他妈投娘胎,就是命。你投身到你们家,就是黑五类、狗崽子,刘震亚、黑大头他们投生到他们家,就是红五类、高干子弟,我投生到我们家,就是穷人,就是贫下中农,解放以前穷,现在几十年过去了,还是这么穷,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要靠你们俩捡破烂儿救济。我的这帮哥儿们最近时常念叨王老师,我也是总想起他,有好几次还梦见过他,自从你上次把我从刘震亚手里救出来,又住进了黄圆家后,他说过的一些话总在我的脑子里转悠。不瞒你说,自从认识了你们,尤其是在住进了黄圆家后,我曾留过心眼,发现你们跟别的孩子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如果非要区别出什么地方不一样的话,那就是比别的孩子更胆小怕事、更懂事。”
叉子对你说的这些话,还有他说这些话时的神情,你到今天还都记得。叉子当时似乎是朦朦胧胧懂得了一点什么,甚至还将你、刘震亚和自己进行了一番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出身就是他妈投娘胎。
今天看来,如果把这一问题放在更大范围内横向比较,中国自奴隶社会始,历代统治阶级无不将出身、成份、阶级放在一个至关重要的地位,文化大革命则以革命的名义,把这一最反动的统治手段变本加厉、花样翻新到了极致,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像中国这样。什么红五类、黑五类,这些其实都是当时的统治阶层人为的、用专政和舆论机器制造出来的概念。在这里,红五类是个常数,黑五类却是在不断地变化着,随着###和革命的需要,它的范围随时都在扩大着。最早是地、富、反、坏、右,后来又加上了军、警、宪、特、资,文革时,又把走资派、保皇派、阶级
张湖畔,张三丰最出色的弟子,百年进入元婴期境界的修真奇才。他是张三丰飞升后张三丰所有仙器,灵药,甚至玄武大帝修炼仙境的唯一继承者,也是武当派最高者。在张三丰飞升后,奉师命下山修行。大学生,酒吧服务员,普通工人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生活,总是有丰富多彩的人生,不同的遭遇,动人的感情,总是让人沉醉不已。武林高手...
一个被部队开除军籍的特种兵回到了都市,看他如何在充满诱惑的都市里翻云覆雨...
魔族强势,在人类即将被灭绝之时,六大圣殿崛起,带领着人类守住最后的领土。一名少年,为救母加入骑士圣殿,奇迹诡计,不断在他身上上演。在这人类六大圣殿与魔族七十二柱魔神相互倾轧的世界,他能否登上象征着骑...
前世孤苦一生,今世重生成兽,为何上天总是这样的捉弄!为何上天总是那样的不公!他不服,不服那命运的不公。自创妖修之法,将魔狮一族发展成为能够抗衡巨龙的麒麟一族,成就一代麒麟圣祖的威名。...
少年附身韦小宝,和康熙做兄弟,唬弄皇帝有一手绝色美女尽收,色遍天下无敌手!睿智独立,诱惑惊艳的蓝色妖姬苏荃花中带刺刺中有花的火红玫瑰方怡温柔清新纯洁可人的水仙花沐剑屏空谷幽香,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双儿倾国倾城,美丽绝伦的花中之王牡丹阿珂诱惑惊艳美艳毒辣的罂粟花建宁空灵纯洁娇艳精怪的山涧兰花曾柔...
神墓动画第二季,8月10日起每周六1000,优酷全网独播一个死去万载岁月的平凡青年从远古神墓中复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