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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3页）

听着这些骇世惊俗的话，冷月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

太夸张了吧？

怪不得鬼尸的肋骨插在他的身体里，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不就是……不就是僵尸吗？

冷月猛然回头，看到小清那张稚嫩的脸庞，眼中尽是期待，眼神浓得能化出水来。冷月微微摇头：“唉……”

“这并不是臣的身前样貌。为了追随每代的帝王，臣必须隐藏自己。等一代帝王去世，臣又化作另一个面貌，再次伴随新的君主。这样才能不引人猜疑，同时寻找红钥大人的转世。”

“哦？”冷月惊讶地看着他，“每次都能混于历代皇帝身边，你还真不简单！”

“那有何难！臣可以择体而居！”

冷月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白子一直是附身在别人的身体里活下去的！冷月微微叹息地看着他。

为了掩藏真正的自己，活在别人的躯体里，过着别人的生活。千年的等候，那是何等的寂寞啊。一直忍受着心中莫大的秘密，一直压抑着、寻找着。

白子……我无法体会你的痛苦……

“既然你是首代护法，我又是红钥转世，那就请你以真面目相见吧。”冷月看着小清这样站在自己面前，初代护法，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小清浑身一震，默默低下头：“是，大人。”

他缓缓站了起来，在月光下，小清的身体渐渐模糊了。白子自己的躯体从当中透出来，就像是一个蚕蛹，里面幻化出了一只蝴蝶。一只像水晶般美丽而又耀眼的蝴蝶。一开始是半透明的，然后渐渐化成了实体。

第十五章　非人（3）

冷月看得有点恍惚了，这个就是白子本身吗？

长长的银丝一般的头发披散到腰间，苍白的皮肤如白玉一般完美无瑕，瞳孔是淡淡蓝灰色，嘴唇也是那种极淡的粉红色。白子整个身体在月光的照射下，似乎散发出光泽。

冷月几乎被迷惑住了，这个人是神仙吗？或者说是落入凡尘的精灵？简直太美了……

白子被冷月直接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大人——”

冷月被白子一唤，有点尴尬地拉回了视线。

“几千年了，都没有再变回过自己。”白子举起自己细长的双手，看了一眼。眉宇之间与小清平日的神情一模一样，不过此刻尽是哀伤。

他转头对冷月一笑，冷月一直凉到了心里：“想必红钥大人已经不再记得我了！”

冷月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的确如此，自己对白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冷月却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对不起，白子，我没有前生的记忆！”

“臣知道！”白子微笑着，冷月觉得那样的笑容很凄惨。

“臣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有了觉悟。臣知道大人您再也不会知道我是谁。”白子灰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泪水，声音也变得沙哑，“可是只要我知道，我能够再看见你，再看看你，这样就好……”

不知为何，冷月觉得胸口中涌动着别样的酸楚，她叹息着摇了摇头：“这样的牺牲，未免太大了！”

“不！为了红钥大人，臣可以付出一切，甚至于生命！”白子话语坚定，看着冷月的眼神也显得那样的激动。

“你千年前，就已经付出了生命了！你失去的，远比性命要多！”冷月苦笑着看了看他。

“没关系……没有关系。”白子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

冷月一愣，这是什么？积蓄了千年的情感吗？

白子的眼睛如此深邃，这股浓得化不开的东西是什么？

期待？盼望？信念？

甚至于爱慕？

冷月一瞬间被白子的眼神所吸引，居然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没关系，只要能再看到你，哪怕再看到一眼，千年万年的等候，都是我自愿的……我的红钥大人！”白子伸出手，颤抖地轻触冷月的脸颊。透过他的指尖，冷月感觉到透彻心扉的情感，这个感觉，很熟悉……

“白子。”冷月轻声唤着他的名字，用自己的脸颊摩挲着他冰凉的手心，突然想到他非男非女的样子，冷月心中抽紧了，可是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问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