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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寻思着他可去的地方。“俱乐部?玩培齐克①;跟伊格纳托夫去喝香槟?不,我不去。到ChaCateaudesfleurs②去?在那里我可以找到奥布隆斯基,有唱歌,有坎坎舞③。不,我厌烦了。这就是我所以喜欢谢尔巴茨基家的缘故,我在那里渐渐变好了。我要回家去。”他一直走回兑索旅馆他自己的房间,用了晚餐,然后脱掉衣服,他的头刚一触到枕头,就睡熟了。
①培齐克是一种牌戏。
②法语:花之城。(这是按照巴黎夜总会建成的游艺场。莫斯科的“花之城”设在彼得罗夫公园。)
③坎坎舞是一种法国的淫荡跳舞。
十七
第二天早上十一点钟,弗龙斯基驱车到彼得堡火车站去接他的母亲,他在大台阶上碰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奥布隆斯基,他在等候坐同一班车来的他的妹妹。
“噢!阁下!”奥布隆斯基叫。“你接什么人?”
“我母亲,”弗龙斯基回答,微笑着,像凡是遇见奥布隆斯基的人一样。他和他握手,他们一同走上台阶。“她今天从彼得堡来。”
“我昨晚等你一直等到两点钟。你从谢尔巴茨基家出来以后到哪里去了?”
“回家去了,”弗龙斯基回答。“老实说,昨晚我从谢尔巴茨基家出来感到这样愉快,我不想再到旁的地方去了。”
“‘我由烙印识得出骏马,看眼色我知道谁个少年在钟情。’”斯捷潘·阿尔卡季奇高声朗诵,正像他对列文说过的一样。
弗龙斯基带着好像并不否认的神气微笑着,但是他立刻改变了话题。
“你接什么人呢?”他问。
“我?我来接一位美丽的女人,”奥布隆斯基说。
“当真!”
“Honnisoitquimalypense!①我的妹妹安娜。”
“噢!卡列宁夫人吗?”弗龙斯基说。
“你一定认识她吧?”
“我好像认识。也许不认识……我真记不得了,”弗龙斯基心不在焉地回答,卡列宁这个名字使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了某个执拗而讨厌的人。
“但是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我那位有名的妹夫,你一定知道的吧。全世界都知道他呢。”
“我所知道的仅只是他的名声和外貌。我听说他聪明,博学,并且还信宗教……但是你知道这都不是……notinmyline②,”弗龙斯基用英语说。
①法语:以卑鄙的眼光看别人,是可耻的。
②英语:不是我所擅长的。
“是的,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多少有点保守,但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评论着,“一个了不起的人。”
“哦,那于他更好了,”弗龙斯基微笑着说。“哦,你来了!”他对站在门边的他母亲的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仆人说。“到这里来。”
除了奥布隆斯基普通对于每个人所发生的魅力之外,弗龙斯基最近所以特别和他亲近,还因为在他的想像里他是和基蒂联系着的。
“哦,你看怎样?我们礼拜天请那位女歌星吃晚饭吗?”他带着微笑对他说,挽着他的手臂。
“当然。我正在邀伴。啊,你昨天认识我的朋友列文了吗?”
斯捷潘·阿尔卡季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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