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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大毛巾兜头把他包起来,顾随之刚想挣扎,就闻到毛巾上熟悉的气息,没能挣扎起来,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被蒙得晕头转向,好半晌才扒拉开毛巾一角,看到林慕出门找了一个扶桑岛弟子,塞给他们一块灵石,若无其事地说不小心把他们的锅弄坏了,麻烦他们换个新的。
扶桑岛弟子颇为豪气,“一个锅而已,算得了什么,再说我们也不吃饭,这这里以来就没用过,这院子是扶桑岛在外地产业,平时也没人住,坏了换新的就是了。()”
但林慕还是找人来换了锅。
专门让师傅把原来的锅拆下来,装进了芥子空间里,按住他躁动的爪子,低声说:以后这就是你澡盆了。?()?[()”
顾随之不喜欢,洗一次掉色一次,再洗岂不是又要掉色?
但这是林慕亲手给他洗澡诶,虽然他很不熟练,也一点都不温柔,但……可以被林慕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抚摸,还会被带着他气息的大毛巾包起来,被他抱在怀里。
顾随之龙脸一红,把头往林慕怀里拱。
碍于障眼法,这些弟子看不见他,有点好奇林慕拿毛巾包着一块围脖做什么,也没好意思问,自己去忙自己的了。
夜幕降临,小院里睡倒了一片,跟比赛似的,打鼾声一个比一个大,显然是这段时间都累坏了,就连姬珠那边都传出了梦话,在梦里咩哈哈地奸笑,“美人往哪逃?你逃不出本圣女的手心哈哈哈……”
林慕本打算休息一晚,就启程去太弥宗。
结果他高估了自己。
他足足几百年没休息,全靠一股劲撑着,这会儿精神一松懈,就再也撑不住。
一沾枕头,闭上眼睛,疲惫就潮水般涌上来,轰然淹没了他,意识被潮水裹挟,沿着浪潮起起伏伏,不自觉昏睡了过去。
姬珠和扶桑岛弟子走的时候他还在睡,试着叫了叫不醒,就没好再打扰他。
新来接手的弟子有别的住处,竟然也没发现他。
顾随之把自己盘在他颈窝里,叼着一缕雪白的发丝,也安心地闭上眼。
春晖三月,草长莺飞。
院子里的木棉花开了,大片红云弥漫,满地鲜红,几月没有人活动的小院里长出了杂草,贴着窗台的几丛格外茂盛,在春风中惬意地摇摆着。
吱吖——
木门被推开。
朦胧春光从外面透进来时,顾随之睁开眼睛,金蓝色龙眼在昏暗的屋子中好像两轮太阳,唬得进屋的人“嚯”了一声。
短短几个月,原本只有手腕粗的银龙此时已经长到了成年人腰粗,盘踞在床上昏睡的人身旁,银白色龙首懒散搭在枕边,贴着沉沉睡去的面庞,鬼神般华美,悠然自得地甩动着尾巴。
被他紧紧贴着的人一头白发铺了满床,流水一样沿着床边倾泻下来,同样雪白的睫毛盖着眼睛,面孔白皙近乎剔透,只有唇瓣一线浅红,木棉花落在他垂地的头发上,殊色无边。
粉衣少女绕着床边走了一圈,啧啧打量,“我说怎么走了两三个月还没到,结果你俩在这睡着呢?”
鞠佑安伸脖子出去喊,“师姐,找到他们了!”
“嗯?”门外进来的女修一身清简的雪白衣衫,没有环佩首饰,浑身上下只有一根玉簪固定长发,“他们没事吧?”
“没事,一张床上睡着呢。”
凌轻殷表情瞬间空白,抬起的脚又放了回去,“嗯?”
这一刹那,她恍惚间又想起了一些往事,比如林慕身上某些地方格外浓郁的魔气,还有说是找道侣谈谈话,结果一去就好几天不回,再回来的时候,魔气已经蔓延了全身……
她把鞠佑安拉回来,捂住她的嘴,带着她快步往外走。
鞠佑安:“唔唔唔?”
“安静点,别打扰他们,我们改天再来,”说完,凌轻殷还是觉得痛心疾首,教训道,“还有你,这你也敢看?”
鞠佑安:“?”
她有什么不敢看的?不就是睡个觉吗?又不是当她面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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