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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仪抬头,与他对视,道:“钟仪擅长深淳古曲,曾学取四国众家之长,却是不知北晋的靡靡之音有何可取之处。”
朔玉轻轻一笑,俯视着钟仪:“不知王兄为何将你这个技无所长的俘虏带在身边,难道是你如同女子般的献媚?”
钟仪哪里被如此羞辱过,顿时被气的浑身发抖,瞪着眼看着朔玉。
朔玉有些轻佻地摸摸下巴,道:“还是有几分姿色,若是哪日王兄厌倦嫌弃了,不若孤替你找下家。”
钟仪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径自大步地走了。
看着钟仪的背影,朔玉敛下了神色,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哼着钟仪方才弹奏的曲调,慢悠悠地走了。
钟仪坐在房里,心中如同有烈火在燃烧,如同被剥开了衣物,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走,伤口流着血,朔玉的轻视似乎提醒了他自己竟然忘记了家国大仇,竟然若无其事地奏琴,竟然每夜在仇敌的府邸中安然的入睡?!
钟仪痛苦的闭上双眼,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如果是尹子重,他一定像一把锋利的剑刃,磨砺之后,依然是不败的斗志。
不像自己,毫无志气,沉湎安逸,不思进取!
钟仪深深的呼吸,眼前似乎一片黑暗。
金桂飘香,碧绿的叶子,细小馨香的米粒花朵,范文子道:“这桂花香气的确好闻。”
朔回漫不经心点头,道:“本王觉得,南楚的战事可以免了。”
范文子看着朔回,道:“怎么,疲倦了?”
朔回道:“再打,也没有什么好处。”
范文子轻笑:“你同皇上想的一样。”
朔回略微诧异。
范文子道:“再过个一年,大约会完全停战,这段时间,便是我们捞掘的时机,既然目的将要达到,损兵损力的战争,自然可以停止。”
回了府邸,仆人都低着头匆匆走过,朔回敏感地觉得气氛不对,朔回抓了一个人问:“钟公子呢。”
仆人低头:“在自己房内,今天,未曾用饭。”
朔回道:“还是身体不舒服?”
仆人道:“估计是心里不舒服。”话一出口,连忙道:“小的说了胡话……小的今天去送饭,见钟公子趴附在桌上,似乎是哭了。”
朔回嗤之以鼻:“这么大人了,还哭?”又问:“谁恼了他?”
仆人不搭话。
朔回道:“算了,你走吧。”
仆人忙不迭地退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问情
朔回去了钟仪的小院。
敲门。
无人应答。
朔回看了看屋子里,漆黑一片。
钟仪正侧卧在床上,腹中隐隐作痛,却十分疲惫,不想起来。
“为何不开门——身体不舒服?起来!”
近在耳边的声音,把钟仪吓得一惊——他是怎么进来的?
朔回就站在面前,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一把拉起他:“你闹什么别扭呢,随本王去用饭。”
钟仪沉着脸,不理他,又躺回床上:“不去。”
朔回点了灯,灯火亮了起来,照在钟仪的脸上。
朔回道:“哭什么。”
钟仪连忙摸了摸脸颊,没有泪水,回头瞪着朔回:“我才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