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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歌立刻乖乖向廊下走,避到院子中。
黑暗中两队侍卫站成一排,直立沉默如松,铁甲兵器在月色下寒光闪烁,无人理会一个被赶出暖阁的小厮。
……
暖阁里青烟,紫铜花鼎炉里翠屏香香气华烈,镂空刺绣银线花锦帐上赤金帐钩丁玲作响,身前伊人体肤润泽,音乐也有种迥异但更为好闻的香气散发,李登龙目眩神摇,忍不住伸手过去揽佳人的咬,轻笑道:“来,过来。”
玉自熙抬眼,一眼瞟见那两排正对着暖阁的卫士,李登龙始终没有让自己离开他们的视线,得让这家伙离开。
娇笑着,不着痕迹的避开腰部某个位置,玉自熙伸指搭上李登龙伸出来的手,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悄悄道:“……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李登龙被他嫂得宛如心上生出小手,一抓一挠的只想将眼前风情万种的可人儿狠狠压在身下,一伸手笑着将他推上一侧锦塌,自己也爬了上去,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喘吁吁的在玉自熙耳边道:“小乖乖,这样不就看不见你了?”
眼中寒光一闪,玉自熙的手指已经抵上了李登龙前心,突然一怔。
随即他状似无意的抬首掠鬓,手一抬间,又是一怔。
两怔之下,李登龙已经将他浑身揉搓了个遍。
伸臂护着上下重要部位以免露馅,玉自熙肚中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这个小心谨慎得令人发指。
刚才一拉间,本想出手的玉自熙立即发现李登龙穿了护身抱衣之类的东西,连咽喉都以高领薄铁甲相护,玉自熙要的是不动声色的一击必杀,未想到这般防卫严密,没奈何只得先停了。
那人的狼爪趁这一愣神,立即开始向粉光致致的前胸进攻,玉自熙“娇喘”着,等着他俯首。
现在这个角度,杀了他,跌落的尸体好像只是在狼扑,最不惊动他人的死法。
李登龙的手却突然顿了顿,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犹豫的道:“……你姓李?二十一岁?禹城深槐人?……你……”
他目中渐渐露出深思的光芒,手顿在半空,不再前进,只是吃吃的问:“你可是甲申丙子乙酉……”
他语声突然一顿。
鲜血如一朵硕大的大丽花在他眉心突然溅开,劲爆血柱随即喷涌而出!
玉自熙一把抓过软枕,直直向他眉心一堵,吸水性能极好的杏黄枕头,很快就无声的变成鲜红饱涨湿淋淋一团。
皱着眉将枕头往被底一塞,玉自熙娇笑着一把抱住缓缓向他倾倒下来的李登龙尸体,缠缠绵绵的一滚,滚入床榻深处,嬉笑着道:“……这个总不能再看了吧?……?”
脚尖一勾,层层叠叠的缀珠绡纱幕无声垂落,梦一般的朦胧遮掩了一床春色。
撕裂布帛声起。
声音简单,粗暴,直接,却带着暗夜深处最为引人躁动的绮思。
随即,帘幕掩处,浅红细晶珠,折转着如春色一般色泽的绡纱长裙,碎成没有规则的几片,带着绮丽的艳色和无边的诱惑,悠悠坠落平金青砖地。
隐约有女子呻吟声低低响起,在无边寂静的夜色里无遮无掩的传开去。
院子中卫士们站得更直,神色更铁,但隐隐听得有不能自禁的眼唾沫声。
有人的裤子好像起了变化。
……
红罗帐里,鸳鸯锦被中,香气和血腥气混淆在一起,辨不清是什么气味,只令人心生寒冷,觉得这暗夜气息,彻骨森凉。
死亡,有时候是很简单的事。
相反,活着倒是另一种艰难。
已经换好衣服的玉自熙,顶着被子,对睡在同一个被窝中的瞪大双眼,却再也不能看见世间万物的那具尸体,轻轻道:“……你看起来好像很恨,好像有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答?”
他叹气,微笑。
“带着疑问去死很残忍,那么我告诉你,是的,李玉人的生辰是甲申丙子乙酉丁丑,和你没来得及说完的,大约是一样的。”
他笑得越发妖媚流荡,只是目光,一截截的寒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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