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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母慈子孝（第4页）

“哈，哈！好玩！”舒琪蹦上床去，抬腿拨弄着白色的“人团”。

“别玩了，赶紧换衣服。”张哲翰边说边在地上散落的衣物里扒拉男人的衣服。

一刻钟后，住在归来客栈天字号房的商人夫妻手挽手下了楼，出了客栈，往青溪方向走去。

深秋时节，建康东郊山色斑斓，栖霞山枫叶如染，玄武湖畔的柳树仍是柳条青青，秋风吹动着垂下的柳条，在风中飘荡摇曳，一派萧瑟凄冷的景象。

据载东晋大司马桓温北伐时经过建康城，见到自己年轻时栽下的柳树已经长得很高大，感慨地说：“木犹如此，人何以堪？”于是“攀枝执条，泫然流涕”，建康历史上便有了“白门秋柳”的典故，“白门”甚至成了建康的代称，而满城秋柳则成为建康城特有的景观。

中领军府就掩映在一片秋柳之中，青瓦高墙，暗红色的垂花门外两座石兽，门上一块黑漆匾额写着“中领军府”，落款竟然是“御笔”。

门外有一队禁军士兵警戒，停着两辆马车，七八个仆役正在往里搬东西。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从垂花门里走了出来，皮肤黝黑但面容清秀，简单的缓鬓倾髻没有太多钗饰，穿着浅棕色粗布襦裙，用手遮挡着阳光往这边张望。

张哲翰一抹脸，恢复了最初刘裕的模样，走了过去。女人神情激动，却没有挪步，等“刘裕”走到近前，才福了一福：“夫君回来了。”

张哲翰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呆了一下，走上前去把她抱住，深情说道：“娘子辛苦了。”

女人浑身一颤，头抵在张哲翰肩上，啜泣起来。

这是一个贤惠的女人，为了刘裕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最终还没能享受荣华富贵，张哲翰心里充满了同情与尊重，抚摸着她的背，由她哭泣。

臧爱亲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看见了后面的舒琪，张哲翰忙解释：“这是琪丫头，是皇上御赐的侍女，也是护卫。”

舒琪学着刚才臧爱亲的样子福了一福：“给夫人请安！”

臧爱亲温和地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说罢，从张哲翰的怀抱中柔顺地挣脱出来，挽住他的胳膊：“去拜见母亲吧。”

张哲翰知道这位母亲并不是刘裕的生母，而是继母萧文寿，刘裕年轻时便是侍奉继母而以孝顺闻名的。

“给母亲大人请安！”张哲翰双膝跪倒，替刘裕磕了一个响头。

继母岁数并不是很大，也就四十多岁，但鬓边已露花白，眼里噙着泪花，把张哲翰的头抱在怀里：“儿啊，……”

张哲翰感受着母亲的温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鼻子一酸，跟着流下眼泪。

“轰！”

门外传来一声巨响，舒琪纵身向外急掠，人在空中，柯尔特手枪已在手里。

张哲翰一手一个搂着老婆老母，一个瞬移向后院掠去，进了一间厢房，对臧爱亲说道：“照顾好母亲，不要出来。”说完出了厢房，走回前院。

没听见舒琪的枪声，只是传来几声拳掌相交的声音就没了动静。出门一看，一辆马车被打得粉碎，两匹马血肉横飞，地上躺着五六个杂役、士兵和两个穿着黑光铠的尸体。舒琪正隐藏在垂花门门洞的黑影里，双手平端手枪瞄着外面三个人，一股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

马车碎片的外侧，站着三名军官，顶盔掼甲，同样穿着黑光铠，前面的一位身材高大，面色紫赤，深沉刚毅。

看张哲翰出来，三人上前躬身施礼，为首的紫面将军道：“鹰扬将军刘牢之，参见中领军大人！”

刘牢之？张哲翰想起来了，正是在竹林里谢安的茅屋见到的两名天极境中的一位。

中领军是从二品，鹰扬将军只是个五品，级别差太多，但张哲翰毫无架子拱手还礼道：“刘将军客气了，尔等怎会来到舍下？”

“适才追捕秦军细作到此，不想冲撞了中领军，还望恕罪！”

张哲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两名秦军猎杀队成员，遭遇刘牢之的追杀，逃到了这里，双方交战，毁了马车。

这俩倒霉蛋，遇到天极境也不知道躲着走，张哲翰心里骂着，嘴上却说道：“无妨，将军不是在京口吗？怎么会到建康来？”

刘牢之表情认真地答道：“陛下圣谕，令北府兵剿捕秦军谍探，末将负责建康城。”

动作好快，应该不是小皇帝的主意，肯定是谢安和谢玄请的圣旨。

“既然来了，就请进府喝两杯吧！”张哲翰假意道。

“不了，公务在身，改日再来叨扰。”刘牢之说完，拱手道别，带着两名军官匆匆离去。

侥幸没死的仆役和士兵已经在院前收拾，张哲翰命令道：“把那辆马车赶到后院，府门紧闭，任何人不得擅入。仆役奴婢全部走后门。再去调一个百人队来，任何人不得靠近十丈之内！”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