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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3页）

落地的瞬间，密集的火力向他袭来。草薙立马扭身蹿出攻击的集中地，身后的火焰以尾巴的形态遮挡在身侧，挡住了袭来的晶体子弹，飞溅的火星在半空中滞留了几秒，霎时如同蜿蜒爬行的蟒蛇向士兵们袭去，缠绕直至连人本身也一起被熊熊火焰吞噬。

锋利的子弹划过草薙的衣角、鞋底，男人迅速奔跑着，耳边呼啸着士兵们濒死的哀嚎。

腾空跃起踩过面前人的肩膀，使力前蹬，焰尾擦过那人的脖颈，眨眼又一道赤色的热浪在战场上一瞬即逝。草薙始终没有回头，他能够听见同为人类的士兵的惨叫，能够从接连不断的子弹中感受到数人的杀意，但他唯独选择避开那些人的双眼。

奔跑、跳跃、闪躲、攻击。。。反复重复这一系列的动作，直到身体传来了些许钝痛和疲惫的叫嚣，草薙停下了脚步，四周俨然已经成为了赤色的海洋。

肩膀被划出了一道很重的伤口，鲜血顺着袖口滴下，金发男人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迈过人们烧焦的尸体。

没有血色蔓延，单纯得只余下火焰的战场，草薙低头看向自己摊开的手掌，干净如斯，可从他眼里映出的双手上分明沾满了不属于自己的血。

。。。——他用尊的力量杀了人。

虽然这对于赤王周防尊本身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对于一直被那男人保护在身后的他们来说，这果然还是一件无法轻易接受的事情呢。

草薙忽然很想抽烟，但摸向口袋的手指一无所获。他无奈的准备离开，抬起脚，刹那间有一股微弱的力量阻挡他前行。草薙低头，微微睁大了眼注视脚脖上如煤炭焦黑的手。

“你。。咳咳！。。。你不是喰种！”残活的士兵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烧伤的痕迹，他挣扎着抬头，看向金发男人的眼神惊恐而怨毒：

“咳。。。你这家伙。。你是比喰种还可怕的怪物！。。。去死。。”

话语突然中断，年轻的士兵的双眼逐渐失去了焦距，却仍不甘的凝视这个世界。草薙的嘴唇翕动，终究无言，弯腰使劲掰开了那只紧紧抓住他的手，脚脖上一片淤青。

他开始前进。

一路上血迹斑斑，断肢残臂散落在街道中央，两旁已经没有完好的建筑。每迈出一步，草薙的心里就又沉重了一分。

渐渐地，越走越远，却还处于战场之中。

然后草薙看见了入见小姐和古间先生。

两人靠在楼梯口的墙壁上，身上伤痕累累，气息微弱。由于草薙已经收起了身后尾赫状的火焰，两人在他靠近的时候做出了攻击的样子，草薙一怔，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草薙君。。。”两人皆是一惊，片刻寂静过后，还是入见先低声喃喃：“这样啊。。。你也加入了这场战争中吗。。”

“不过你竟然完好的活下来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古间笑了笑，却咳出几口血。“既然这样，你也是要去的吧。”他拭去嘴角的血迹，闭上了眼：

“去吧，金木已经提前一步了。”

金发男人开始奔跑。

两旁的事物飞速在眼前流逝，刺骨的风刮得伤口生疼，但他一直没有停下脚步，直到燃烧的大楼进入视线范围，呛鼻的烟雾模糊了视线。

草薙闭上眼，微微仰头，试图让冰冷的雪花止住眼眶的酸涩。

昨天流淌着家的气息的古董，已经不复存在了。

失去了一些东西，便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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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研怀中躺着正慢慢失去体温的好友，少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草薙进到被火焰环绕的屋子里，蹲在了他的身前。

“草薙先生，”金木突然问道，似乎一点也不吃惊他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人类和喰种不能共存呢？”

“。。。因为人类在恐惧，本能害怕和排斥能够威胁他们生命的存在。”草薙如此回答，想起了被人们忌惮的吠舞罗。

“。。。是吗。”

金木沉默的抱起好友，向屋外走去。当路过门口时，少年回头，“草薙先生，真的十分感谢你。。。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草薙没有答话。

他注视少年挺直瘦削的脊背，以虔诚的姿态怀抱挚友走向人类的军队中央。屋里独余一人，他抚摸冰凉的面具，低声叹息：

“啊。。。辛苦你了，金木君。”

——还有，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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