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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她本来已经把屋子里的东西摸过了一遍，但这时看见萧澜，仿佛也想将这些都告诉他，——这是矮榻，放在这里：这是壁桌，放在这里；这是小厨，在这里……她于是将窗子支起来些，将这些物件都轻轻地再摸索一遍，每摸完一样，她便抬头看着萧澜，眼睛又黑又亮，带一点儿笑意，无声的诉说。

&esp;&esp;萧澜看着看着，突然颤了一下。

&esp;&esp;生出了种奇怪的冲动，——他想要过去抱一抱延湄，然后跟着她将这些东西一并认上一遍。

&esp;&esp;……真是要被这小傻子带傻了！

&esp;&esp;他站了一会儿，见延湄似要出来，心里涌儿不明所以的紧张，赶紧转身又往外院去。

&esp;&esp;过界

&esp;&esp;休养了三日，程邕等人便躺不住了。

&esp;&esp;都是二十出头的儿郎，身体恢复得快，连灌了三天苦药，一个个儿的想飞。

&esp;&esp;萧澜天不亮带着人撒出去，晚间披着夜色回来，连着十来天，山林、田间、大街、小巷……濮阳城里摸了个遍。

&esp;&esp;程邕指着一片他们刚钻出来的山林道：“这里倒适合演练。”

&esp;&esp;萧澜点头：“地高树密，里面开阔，人在里头能集能散，是个好地方。”

&esp;&esp;程邕道：“属下还有一个兄弟，当日被侯爷在乌孙救回来后就寻到了他，我们分了两路，得了侯爷要来颍川的信儿后便约在中秋相见，应还有百十来号人。属下不力，未能替侯爷招的更多人马。”

&esp;&esp;原这程邕是萧澜在出使乌孙时便识得的，西边河州人，不幸被乌孙人掳去做了马奴，萧澜在乌孙见到他时，他正被一匹烈马拖在后面，奄奄一息。

&esp;&esp;萧澜向乌孙的小王子讨了个人情，赌了次射箭将他救出来，方免于他被乱蹄踩死在乌孙。

&esp;&esp;因此他得知萧澜要到颍川后，是特意等在江都，如今会和之后，便觉什么都好了，只是人太少些，萧澜道：“几个月的功夫，也是难为你，兵贵精不贵多，你选出来的都不赖。”

&esp;&esp;程邕挠挠头，又道：“匈奴人这些天倒没动静。”

&esp;&esp;他们白日里时不时出城，这几次倒没再遇见匈奴人，打探些风吹草动便也顺便与常叙报一声，一来二去的城门处的守兵也与他们混了个脸熟。

&esp;&esp;“你们探到哪里？洛水边？”

&esp;&esp;“是，这几日下雨，洛水见涨，匈奴人多半不敢轻举妄动。”

&esp;&esp;“还是得留心些”，萧澜思忖，“将上下游都探一探。”

&esp;&esp;程邕领命，他们这日回去的早些，进了院，萧澜见延湄并不在房里，“夫人呢？”

&esp;&esp;桃花抿着嘴往西院指了指，“夫人在厨下呢。”

&esp;&esp;嗯？萧澜心道，这么稀罕？小呆瓜还会做饭？

&esp;&esp;他兀自在刚收拾出来的书房里坐了一阵儿，翻着本地的县志，——住进院子的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