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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今夜,这湾钩月看来总是特别的美。
这荒芜已久,空无人迹的废园,竟也特别富诗情画意。
“咚!”不知谁投了一颗小石子,碧波涟漪,冲破了水底夜空,击散了月底钩月,荡漾着金光千片。
除此,这儿仍是那么宁静,那么温馨。
那并肩携手,半依偎着的一双俪影,踏过了花间幽径,突然,那无限美好的娇躯一幌,她轻轻坐了下去。
跟着那雪白,颀长,洒脱,飘逸的一个也坐了下去。
是费慕人那温柔话声划破了宁静:“瑶红,怎么了?”
冷瑶红玉手揉额,黛眉微皱,娇靥上有一份娇慵,两分红晕,还有三分甜美而娇媚的笑:“我向来酒不沾唇,今夜多喝了两杯,头有点晕。”
费慕人笑了,道:“瑶红,有人说,花能解酒,你可信?……”
随手自身旁摘了一朵,那是鲜红的一朵,放在鼻端闻了闻,扬眉笑道:“香味不俗,你试试。”
入目那朵鲜红得出奇的花儿,冷瑶红猛然一惊,然而,太迟了,那朵花已被送到了瑶鼻之前……
第十七章
冷瑶红大惊说道:“慕人,这是——快丢掉。”
玉手一挥,费慕人手中那朵花瓣碎为片片,飞落一地。
费慕人犹自捏着那花梗,皱眉笑道:“瑶红,你是怎么了,一朵……”
倏见冷瑶红娇靥赤红,美目紧闭,娇躯不住颤抖。
这才发觉情形不对,一惊忙道:“瑶红,你……”
冷瑶红呻吟一声,突然挣扎着站起。
费慕人连忙伸手去拉,这一拉却两个人倒了一对,就倒在那树丛下草地上,紧接若是两个人合而为一的滚翻……
突然间,一片乌云遮住了碧空那弯钩月,接着,大地上是黑暗一片,这庭院中,更黑,更黑,黑得令人………
费慕人在迷茫中,像过了一百年,一千年……
倏地,他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碧空那弯已然偏斜了不少的钩月,那片乌云不知何时已飘散了。
猛地,他转过了身,触目空荡,寂静,那位身边的人儿冷瑶红已不知去向,所看到的,是一片被压平了的小草,还有几片犹带幽香的破碎衣衫。
他怔住了,一声“瑶红”尚未出口,他又发现了自己那付模样,左臂上,还有一个整齐的鲜红齿痕。
他面红耳赤,紧接着机伦寒颤,略整衣衫翻身跃起,刚站起,雪白一物映大眼帘,那是身旁不远处,一块小石上匪着的一张素笺。
他指掌微招,素笺倒飞入手,只一眼,他再度机伦寒颤,冷汗涔涔而下,心颤,身颤,手颤,怔庄了。
素笺上,写的是一笔潦草的字迹:
“非君轻薄,非妾浮荡,一朵邪花,害人一生,缘乎!孽乎!隧妾从此逝,江湖寄余生望勿枉相寻,便寻遍人海,也难觅妾踪影,妾不敢尤人但怨天耳。”
就这么几行字迹,没有上款,没有署名。
不用上款,也不着署名,很显然地,这是肠断心碎后的冷瑶红,留给他费慕人的。
就这么几行字迹,字字句句,像针像刀,又像晴空里的霹雳,既痛又重地打击着费慕人的心身。
渐渐地,费慕人变了,双目赤红,脸色煞白,一丝鲜血自嘴角渗出挂了下来,好不怕人。
探着喃喃话声自他唇边滑出:“瑶红,从此天涯誓相觅,否前费慕人将愧疚一生!……”
扬掌劈下,砰然一声,砂飞石走,草土乱飞,那些花瓣更碎了,也飘得更远了,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