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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开羊羔,露出一只乳猪;剖开乳猪,露出一只白鹅;扒开白鹅,露出一只金枪鱼;划开鱼腹,露出一只幼鸭;撕开幼鸭,沾染美味的鸡蛋就在其中。贵族们丢掉羊羔,丢掉乳猪,丢掉白鹅,丢掉金枪鱼,丢掉幼鸭,只为享受那孕育的明珠……”
吟游诗人的吟唱让一些客人忍不住点了些吃的。
“这些是真的吗?”
安南对贵族的浪费和奢侈有了新的认识。
“假的。”
然后吟游诗人继续说:“只是羊羔和鸡蛋?你是在侮辱那帮‘贵族’吗?”
“泰坦肉、独角兽、龙蛋……这些才是那道菜被扔掉的部分,说得朴素点只是要让平民听懂。”
越往南方内陆,奢靡之风越加盛行,欢愉神系越受欢迎。据说一些城镇夸张到连财富女神这些中立神祇都看不下去,撤出教会。他们被腐化也是迟早的事。
“那些职业者就袖手旁观?”
“不会。他们也会加入。”
吟游诗人的叙述像是贵族烂到了骨子里。他还举了一个例子:“假如现在突然出现一位贵族,他看中了你的潜质,承担你未来的所有开销,代价仅是保护他的家族,你答应吗?”
昨天的安南或许还会拒绝,但在知道面临的花销后……
“拉拢,利诱,联姻,威胁,用尽一切手段将你绑上家族,什么也不用理会,只需要增长实力,就像是……被圈养的猪猡。然后随着狂欢到达顶点瞬间崩颓。”
感慨的吟游诗人临时决定今晚讲一个故事:
五个月前,南方一座城邦被鼠潮攻陷。固然两座高耸的法师塔矗立,拥有数以十万的贵族私兵和职业者,传奇法师在城池张开了传奇防御罩。但当恐怖的鼠潮延绵数百里大地,当魔法师阵轰出的空腔转眼被鼠人前仆后继的填埋,当传奇防御罩爬满啃噬的鼠群,当臃肿耸动的法师塔轰然倒塌,这座有着数十万人口的城池如狂风骤雨下的莎草纸,悄然湮灭。
吟游诗人的形容栩栩如生,客人们忘记喝酒,食物冷却。
“这些是真的吗?”
安南还是这么问,吟游诗人说是真的,但发生在哪不知道,离多远也不知道。
“又是随风而来的?”法斯特揶揄他,“看来这阵风足够强劲。”
客人们多数也这么想,因为南方对他们而言太过遥远,许多人终其一生也不会离开所在的郡。
安南却不。
吟游诗人没理由欺骗它,而对于吟游诗人这一职业,“随风而来”意味着神灵的启示——那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他以为这个世界足够安全,但现在看只是总体安全。于个体而言,他们的生与死微不足道。
安南决定赴约,然后跑去地窖找索鲁曼·铜须,把邀请信给它帮忙熔成金粒。回到酒馆,正好碰见吟游诗人劝说法斯特和安南一起参加宴会。
“本来我不想参加无聊的聚会……”叹息的法斯特打量安南的麻布外套,“明天去买一件礼服。”
“我没有钱……”
“我借你。”
在吓人的鼠潮故事后,吟游诗人讲起一个励志故事,缓解客人们的情绪。安南本来没有注意,但某个时刻,他听见吟游诗人说,“因为你在玫瑰上耗费的时间,才使得玫瑰变得重要。”
安南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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