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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第1页)

Nr-T|}w秦婉心中一惊,下意识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几乎在同一时间,她忽然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负心人了,不免有些慌乱。“来了。”

秦婉应了一声,走到了门边。对方不再敲门,似乎等着她开门。秦婉望着紧闭的两扇门忽然非常地犹豫,已经伸出去的手也微微颤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叹息了一声,理了理鬓边的白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两扇老旧的木门板。然而,站在门外的却并不是贺山河。“今天不营业,实在抱歉。”

看到是个干瘦的本地男人,秦婉马上挤出一丝笑意,用当地语言解释了一句。“夫人,我不是来买您的旷世杰作的,我来找人。”

干瘦男人说的却是流利的汉语。秦婉感到格外惊讶,又有几分亲切,不由自主地把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您找谁?”

她问。“我的老朋友,贺先生。”

男人说。“贺先生?”

秦婉又是一惊。“是,我们非常的熟悉,无话不谈。”

男人笑笑,似乎担心秦婉不信,又补充说:“我们是在西安认识的,我想您知道这个地方。”

听男人提到西安,秦婉确信他一定和“贺先生”认识。然而,他要找的是哪位贺先生呢?她有些吃不准了。但是,看男人的年纪似乎比小满大得多,倒好像和贺山河年龄相仿。“能在这里遇见您,我很高兴,只是您要找的贺先生并不在这里。”

秦婉笑着说。“贺先生不在这里吗?”

男人很意外,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他来的并不是这里……”“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夫人,您的儿子很优秀,是个很有前途的画家,您再见到他时一定要代我致以最真诚的问候。”

丢下这句话,男人拿下头顶上的鸭舌帽,放在胸前,微微弯腰,向秦婉行了一个礼,笑了笑,把帽子重新戴在头上,并且向下压了压,转身就走。“哎……”秦婉本来打算请他进店喝点茶的,只好作罢。“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她想,目送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街角。周怡也留意到了这个古怪的男人,不过,等张扬悄悄追出去时,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是他吗?”

张扬重新坐回临窗的卡座,压低声音问。坐在她对面的周怡想了想,摇了摇头。这家名叫红羽毛的咖啡馆,也在阿诺尔河边,从秦婉的木雕店走过来,最多五分钟的距离。周怡几人前期摸过底,红羽毛咖啡馆临窗的卡座是最合适的侦察点。不但可以给躲在暗处的对手来个灯下黑,还可以在木雕店里有任何风吹草动时,第一时间采取行动。按照预先制定好的计划,在贺山河即将抵达的这天上午,周怡和张扬早早地就坐进了红羽毛咖啡馆临窗的卡座。与此同时,负责在外围布控、警戒的同事也到位了。在国外,周怡等人虽然没有执法权,但是作为游客,她们却有向当地警方举报全球通缉犯,并要求当地警方及时抓捕的权利。当然,这是后着。最好的情况是秘密控制住昆汀,将他带回国内,让他接受国内法律制裁的同时,配合警方追回武惠妃墓流失海外的诸多文物。“不是他?”

张扬藏在墨镜后的双眼瞬间瞪大了。她对昆汀的体型特征十分熟悉。刚才那人虽然没有让她们看到正脸,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人一定是昆汀。昆汀这家伙胆子可真大,明知自己被全球通缉,还敢上门骚扰秦婉,张扬想,在搅拌咖啡的勺子上使了很大力气。“我的意思是不确定,不能轻举妄动。”

周怡沉思片刻说。上一次昆汀让文物贩子老张假扮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来了个狸猫换太子,这回兴许玩的是相同的花样。出于谨慎,也是吸取上回的教训,周怡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放走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周队,这附近应该没什么人,您让我过去和秦女士聊几句吧。”

“为什么?”

“也许通过她们的聊天内容,我们可以判断出那人是不是他。”

“不用。”

周怡稍稍想了想,并没有同意。事情明摆在那里,周怡等人在侦察点留意着木雕店的一举一动,昆汀一伙很有可能也会这么做。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只要昆汀想找贺山河的麻烦,就不愁他不出现。再说了,这次行动原本的计划就是以贺山河为诱饵,再次在茫茫大海里钓昆汀这条大鱼。现在“鱼饵”还没出现,就贸然去和秦婉接触,很有可能打草惊蛇,让整个计划泡汤。“队长,这也许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张扬显然有些急了。“刚才让你出去追他,我已经很后悔了。”

周怡皱了皱眉,幽幽地说:“如果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的话,也许我们已经错过了。”

“可是,队长……好吧。”

张扬叹息了一声不说话了。她想说追出去有什么错,追出去的话,还有一半抓捕的希望,不追的话,就是白忙活。然而,长期以来,警察与文物贩子的斗争经常是十分复杂的。有时候你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希望,很可能却是深深的绝望。张扬早就不是新人了,她明白队长在顾虑什么。贺山河抵达佛罗伦萨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可是他丝毫感觉不到一丁点饥饿。刚刚坐上飞机那会儿,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二十五年没见的妻子,可是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缩短,他的脑海很快就被一种想法占据了:尽快见到她。不管见到她后会发生什么,他都想尽快见到她。这个想法在走出机舱的那一刻,又变成了某种执念,让一向沉稳的贺山河也变得急匆匆的,格外的迫不及待。“贺老师这是怎么了?”

随行保护贺山河的两名“生面孔”很快发现了他的异常。这两人也加快了脚步。不过,出于不能打草惊蛇的原则,他们并没有走得太快,只是若即若离地随着走出飞机的人流,跟在贺山河身后。“God!”

贺山河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出站口,接机的人群中,立刻有人惊呼了一声。随后,那人在暗中端详了贺山河几眼,眼里顿时涌起无限兴奋,赶忙背过身子掏出手机,走到了僻静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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