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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冯国富从前面经过,已稳坐后排的政协常委们纷纷跟他打招呼,叫的叫冯主席,喊的喊老部长。叫冯主席的,多是来政协后认识的常委。喊老部长的,多系旧时熟人。还有出位过来亲切握手的,则多为权威部门的领导,是过去在冯国富的关照下,到得那个位置的。这些人很有意思,冯国富在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任上,他们暗中跟你来往密切,公开场合却若即若离,谁也看不出跟你有什么瓜葛。如今冯国富离开了组织部,他们背后不再来找你,公开场合则显得格外亲密,好像你是他们的亲爹似的。
第49节:待遇(48)
冯国富应酬着,来到竖着写了自己大名的小牌子的座位前。正要落座,李总笑嘻嘻走上前,喊声冯主席,同时双手伸了过来。照理李总是在冯国富的作用下,做上这个政协常委的,这样的场合不应该表现得如此亲热。也许他是做样子给别人看,以显示自己与冯国富不同一般的关系。如果有这个想法,那他就肤浅了,至少说明他还不怎么懂得官场游戏规则。不过冯国富还是客客气气地递过五个指头,让李总握住。李总莫名地激动起来,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岂料冯国富的手稍稍一缩,几个指头已经抽走了。
李总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双手悬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又见冯国富目光飘忽,似笑非笑,像是不怎么认识你似的,难免几分尴尬。要知道,平时冯国富好像还算礼贤下士。尤其是在办公室和家里,总是那么平易近人,没有一点领导架子。今天到底怎么了,忽然变得这么不冷不热起来?
不过李总到底不是痴人,虽然初涉官场,却久经世故,人情练达,随即意识到这不是私人场合,人家不可能用在办公室和家里的态度来对待你,不然冯国富也就不是冯国富,不会身处这个万人瞩目的高处了。
这么一想,李总也就自在多了,返身往自己的席位挪去。
这里冯国富已经落座,端过桌上正冒热气的茶杯,轻抿一口。左右瞧瞧,主席们都已入位,一个个正襟危坐,训练有素的样子。再往台下望去,只见整个会场黑压压的,座无虚席。只有过道上有人或行或止,那是会务人员正在忙碌。记者们则早架好摄像机,台上台下,前后左右,一路扫射下来,包括主席台上方的会标和会场四周的巨幅标语,都毫无遗漏地摄入镜头。
这当然得益于会务人员的精心组织和安排,否则会议不会这么秩序井然,庄严隆重。冯国富想起组织部年年都得召开的组织工作会议,相比今天这样的大会,规模要小得多。不仅台下人少,一般台上也就两个人,一个主持人,一个报告人,另设一个发言席,发言人念完稿子,立即下台而去。不挂巨幅标语,偶尔扯一个会标,也不怎么起眼。难得有记者到场,会务人员自己动手搞点文字稿或口播新闻,发给媒体了事。这正应了有人关于会议的说法,地球上天天有人在开会,会议尽管千差万别,其实开法不外乎两种,一种开形式,一种开内容。开形式的,不讲究内容;开内容的,不在乎形式。换言之,形式越热闹的会议,内容越不重要;内容越重要的会议,形式越不热闹。
不过有经验的人又发现,热不热闹还得看不同场合。会上热闹,会下往往冷静;会上冷静,会下说不定热闹无比。比如政协会议,会上自然热闹得不得了,可会下除了统一开餐或集体看电影,其余时间也就私下聚在一起聊聊天,摸摸牌,靠自己打发时间。组织工作会议之类却有所不同了,会上平平淡淡,会下却是另一码事,各路官员早在酒楼摆好盛宴,在宾馆备下牌桌,在娱乐中心物色好小姐,只等领导赏脸前去消受了。
冯国富这么一走神,会议早已进入正式程序。会场气氛格外热烈,动不动就有如雷的掌声响起来,弄得高潮迭起。冯国富不可能不有所表示,也下意识地鼓着掌。说是鼓掌,其实是右手几个指头在左手掌心轻轻点着,无非给台下做做样子。冯国富觉得国人说话特别有意味,比如许多场合都少不了的鼓掌,准确说应该叫拍手或击掌,我们却习惯或钟情于这个鼓字,那比拍和击之说可动人得多。原来什么事情一鼓,就变得了不起,比如鼓舞鼓励鼓吹鼓动,谁能不为之怦然心动?前苏联时代的人就特别擅长鼓掌,往往斯大林同志在台上扬扬眉头,台下就会鼓上好几分钟。以至后来这些讲话发表和出版,里面随处都有括号标示着此处鼓掌多少分钟的说明。据说有一次斯大林同志一出现在台上,台下就开始鼓掌,由于谁也不肯第一个停下来,掌声连续响了数十分钟,仍没有停止的迹象。最后有人实在支撑不住了,两只手酸得再鼓不到一处,其他人才趁机跟着撒了手。有心人于是发现,这个最先停止鼓掌的人第二天就蒸发掉了,从此再没出现在这个地球上。
冯国富想着这些旧事,又有热烈的掌声灌入耳朵。这回好像格外响亮和持久,都快说得上震聋发聩和经久不息了,连旁边一位副主席也鼓得非常卖力。原来是主席台正中的黄主席刚做完重要讲话。冯国富没法不受感染,不由自主地重重拍了好几下。
这样大会小会,台上台下,鼓了几天掌,会议议程不觉已经过半。这天的小组讨论会移师政协三楼会议室进行,大家发言简短,会议散得早。冯国富见提包鼓胀得都快装不下了,顺便回办公室去卸资料。开门进屋,还没立稳身子,有人自后面跟了进来。
第50节:待遇(49)
原来是李总。冯国富一边伸手掏着包里的资料,一边说:“李常委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里?”李总说:“咱们经济界别的讨论会放在五楼会议室,我喝多了茶水,出来方便,见冯主席办公室开着门,进来瞧瞧。”
冯国富哦了一声,问道:“做常委的感觉怎么样?”李总说:“感觉挺好的,就是一天坐八九个小时,屁股受不了。”
冯国富看一眼李总,说:“像你们做老板的,在外面走的多,坐功自然不比我们这些常年坐办公室的,真难为你了。”李总笑道:“难为说重了,这么好的机会,换了人家,想难为还难为不上呢。”冯国富说:“看来你还挺乐意参加这种会议似的。”李总说:“是呀,收获还不小。”冯国富说:“什么收获?”李总说:“比如可结识不少朋友。”
这倒也是,政协委员来自各行各业,想在会上认识些人,得天独厚。
冯国富还以为李总真是顺便进来瞧瞧,表示一下客气,包清理好后,便提到手上,准备走人的样子。李总却仍站着不动,说:“这次会上我新认识了几位常委,还算谈得来,一起多混了几天,彼此也就变得随便起来。见我是办公司的,以为我的钱多得没地方放,几次提出要我请客。我又没有义务请他们,所以还在犹豫。倒是一直有心想请请冯主席,如果冯主席肯赏脸,我就订一桌,让他们来作陪,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李总绕了个圈子,原来是这么个意图。冯国富心里明白不过,李总嘴上说是请你,叫那些常委作陪,其实他要请的常委一定是权威部门的重要领导,光凭他李总,暂时还不一定请得动,才来找你冯国富,好打你的招牌。冯国富也没说破,反正你这张招牌只那么值钱,他爱打就让他打去,何况吃顿饭犯不了错误,也就答应下来。
冯国富猜得一点没错,李总确实是这么个想法。他办公司的,好多事情都要打理,却费这么大劲做上这个政协常委,其真正目的还不是想通过这个途径,能跟职能部门的人走到一处,以后遇事容易摆平?此刻得了冯国富的话,李总也就高兴得什么似的,屁颠屁颠走了。然后以冯国富想跟大家聚聚为由,一个一个前去邀请应该邀请的人。
果然一听冯国富的名字,这些人不怎么好推辞,不折不扣应承下来。李总事先就摸过底,这些人过去没有冯国富的照应,也不可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上,如今冯国富虽然离开了组织部,他们的注意力早转移到新贵身上,没有心思和时间再往旧人身边靠,可有机会跟冯国富一起吃顿饭,减轻点心头的愧疚,又何乐而不为呢?又是在政协会议期间,政协常委跟政协副主席多接触接触,名正言顺得很。
聚餐地点定在新开业的金龙大酒家,包厢很豪华,高档设施齐全,还带卫生间。冯国富赶过去时,各路神仙已先抵达。毕竟论级别,冯国富比他们都高,自然没有级别高等级别低的理。进门后,冯国富一眼扫过去,发现该来的都来了,诸如工商局游副局长,税务局贾副局长,农业局冒副局长,环保局伍副局长,质量监督局龚副局长,公安局于副局长,农业银行龙副行长,都是李总办肥料公司要抱的佛脚。为什么这些人头上都顶着一个副字?原来职能部门的正职一般是人大代表,重要副职才做政协常委。不过对于李总来说,副职负责部门里的具体事务,有时比正职还要管用。
见冯国富迈进门来,各位都纷纷起身跟他打招呼。贾副局长坐在门口,先抓到冯国富的手,说:“冯主席,您老人家终于来了。”冯国富说声:“各位都在,我能不来吗?”睁眼细瞧对方,发现这个贾副局长印堂泛光,双颐发亮,暗想这家伙从前在人大任财经委副主任时,总是一脸的晦气,每次上门找你,眼角都留着白色的眼屎,鸡粪一样。谁知做上税务局副局长两年没到,便换了个人似的,气宇轩昂了。
紧挨贾副局长的是游副局长。他满面春风道:“都说如今的领导官越做越大,年龄越变越小,冯主席您显得好年轻的,用的什么养颜术?”冯国富说:“你别逢人减岁,看猪增肥。”大家闻言都笑。这姓游的原来做过两年副县长,后受人排挤,年纪轻轻当了调研员,行政级别提了半级,却变得手无寸权,觉得受了天大委屈,见人不是骂朝天娘,就是诉苦。后来托关系找到冯国富门下,冯国富考虑他后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实在不想理睬他,送的红包礼品通通给他退了回去,急得他两腿一软,咚一声跪到冯国富前面。男儿膝下有黄金,冯国富受之不起,心里一软,设法将他弄到工商局做了副局长。
接下来是龚副局长。龚副局长的肚子挺得老高,不想他的调门更高:“老领导,我真想死您了!”冯国富说:“死不得,好死不如歹活着。”大家说:“冯主席还是这么幽默。”这姓龚的原是部队复员回来的正团级干部,开始被安排在文化局做党组副书记,却连副局长都不如,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头上,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打瞌睡。慢慢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跑去向冯国富汇报思想时,说话像是蚊子叫,你扭着脖子,偏过耳朵,也没法听清他说什么。谁知在冯国富作用下调去质监局后,嗓门竟变得这么粗重了,像练过美声似的。
第51节:待遇(50)
接着又跟其他几位常委握过手,不免又是一番调侃。他们嘴上动听,左一个老领导,右一个冯主席,好像对你尊敬有加,实际上这种尊敬已大打折扣。过去他们跟你说话时,有意无意都带有几分敬畏,哪里这么放得开?即使偶尔打打趣,也是有所顾忌的。看来仅有尊敬是不够的,尊敬背后没有了敬畏,这尊敬便显得太没分量。
冯国富跟各位见面的当儿,服务生得了李总女秘书小魏的吩咐,开始端酒上菜。酒是五十多度的酒鬼酒,因出产地湘西过去土匪多,又名匪酒。齐喝三杯后,李总提出是不是喝点花样。有人笑道:“什么花样?是不是一人安排个小姐,喝花酒?”另有人接话说:“是啊,李总的公司本来就叫花花公司,花花公司的花花老总安排我们喝花酒,那才名至实归哩。”还有人说:“李总你就开句口,小魏好去安排。”
大家的眼睛便往小魏脸上射过去。这小魏长得确实动人,可谓眉不描自翠,唇不点自红,真便宜了李总这个狗日的。还是做个私人业主强,要是像在座的单位头儿,谁敢公开将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带在身边?当然在权威部门掌点权,没有一两个女人,实在说不过去,可都是偷鸡摸狗的,哪有李总这么风光?大家笑道:“像小魏这样美丽可爱的女孩,花花公司一定还有不少吧?是不是叫几个过来?”
小魏嫣然一笑,对李总说道:“英雄不好色,天理容不得;好汉不风骚,不如大草包。在座各位都是英雄好汉,想喝花酒,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而且花花公司比本小姐年轻漂亮的妹子多的是,请几个过来也容易。”
大家都乐了,哈哈笑道:“小魏这个秘书真称职。李总你就让我们做一回英雄好汉吧。”李总说:“在座各位都是人中之龙,谁不是英雄好汉?只是今天冯主席在场,他是几大家领导,纪律管着,咱们总不好眼睁睁看着他老人家犯错误吧?”大家说:“你这话就不对了。领导也是人嘛,是人就有犯错误的权利。不让领导犯错误,就是剥夺领导做人的权利,李总你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这话听去还挺有逻辑的,冯国富忍不住骂道:“你们想潇洒,李总和小魏让你们潇洒就是,我又不会限制你们,怎么老拿我说事呢?”大家说:“是李总不愿贡献他们公司的女孩,举着您冯主席做挡箭牌,您可别把板子打在我们屁股上。”
说闹了一阵,小魏说:“去叫公司小姐,得等时间,下次请各位相聚时,再考虑这个节目不迟。我看这样行不?在座都是有文化有学养的领导,是不是雅俗共享,来点传统文化的东西,以促酒兴?”大家说:“什么传统文化,小魏快快道来。”
小魏笑笑,让服务生拿过一副麻将,选出八张牌,摊到桌上,说:“这是东南西北中发白万,共八张牌。在座除我和李总,共有八位领导,我把牌翻过去,和开,然后各人摸一张,摸到什么,就念一句含有这张麻将字的古诗词。比如摸着东,念句‘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什么的,喝下门前杯,叫做喝月亮;念不出的,罚喝一碗,叫做喝太阳。”
这种花样,旧时文人喝酒时常用,如今的人喜欢直奔主题,已是鲜见。好在座中大部分出身知识分子,多少有些古文学底子,觉得这么喝酒有意思,愿意一试。只有质监局龚副局长军人出身,虽在文化局待过几年,文化不见得就高深,站起身来,提出退出游戏。小魏过去拦住他,说:“离席可以,先喝三大碗太阳再说。”龚副局长只好重新落凳,指着李总说:“你是成心与我过不去吧?今天我就叫花花牌肥料成为不合格产品。”李总笑道:“那我只好让小魏成为不合格秘书。”大家闻言都笑。
笑声中,小魏催大家摸牌。冯国富道声且慢,说:“麻将是俗物,古诗词为雅事,照麻将牌说古诗词,有点不伦不类。我建议略作修改,以这八张麻将牌分别代表八件事物,再依物说古诗词,也许更加风雅。比如世间有八雅:风花雪月琴棋书画;人生有八累:酒色才气贪嗔痴妄,我们若用东南西北中发白万代表八雅和八累,再找古诗词,岂不为美?”
小魏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大家也表示赞同,开始摸牌。
龚副局长见李总没动静,说:“李总怎么袖手旁观?”小魏说:“李总不能参加,要跑龙套和负责买单。”龚副局长也就没再说什么,去看手上的牌,是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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