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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便被狂风呛得咳嗽,咳出的血沫糊在下巴上,却还踉跄着往前扑了半步。
右侧三个缠着绑腿的汉子并肩站着,其中一人突然扯开满是补丁的衣襟,露出胸口烙铁烫的丐帮图腾,那疤痕在雨中泛着青白:
“姓萧的!你瞧瞧这印记!当年入帮时咱发过誓,要为丐帮抛头颅洒热血——可不是为你这魔头当陪葬!”
他边骂边解下腰间酒葫芦,狠狠摔在地上砸个粉碎,碎陶片扎进泥里,
“你护着害死长老的毒妇,就是背叛丐帮!我等便是化作厉鬼,也得拽你下地狱!”
更远处有个瘸腿的老叫花,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拐杖头在石板上敲出“咚咚”闷响:
“江湖人都说辽帝萧峰义薄云天,呸!我看你是被康敏那狐狸精迷了心窍!全冠清帮主尸骨未寒,你就替凶手撑腰,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他越骂越激动,瘸腿一软跪在水里,却仍扬着脖子吼,雨水灌进嘴里也不管,“我丐帮弟子就算死,也死得像条汉子,不像你——披着英雄皮的恶鬼!”
叫骂声此起彼伏,有人把破碗砸向萧峰,有人撕扯着头发在泥里打滚,有人用头撞向桥柱。
那个蒙眼的老乞丐突然咳出一大口血,染红了胸前的麻袋,却还在喊:
“弟兄们听着!这魔头今日保康敏,明日就能屠尽丐帮!与其跪着死,不如骂着亡——让天下人都知道,萧峰是个背信弃义的畜生!”
话音落时,他身后的少年弟子已哭得满脸是泪,却仍攥紧拳头跟着吼,雨水混着鼻涕糊了满脸,嘴唇冻得发紫却不肯闭上骂人的嘴。
暴雨卷着泥腥气扑来,桥洞下突然钻出个披头散发的女乞丐。
她敞着的衣襟下露出半截红肿的胳膊,显然刚挨过打,此刻却把怀里揣着的半块霉饼狠狠砸向雨幕:
“萧峰!你忘了当年在丐帮,是谁把仅剩的窝头塞给你?如今你护着毒妇,可还记得丐帮弟子拿你当兄弟!”
她边骂边解开发髻,乱发如蛇般缠在脸上,指甲狠狠抓向自己胳膊上的旧疤,
“这伤是替你挡刀留的,今日就算剜下来还给你,也不跟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同流合污!”
石堆后跳出个瘦骨嶙峋的汉子,肩头扛着根磨得光滑的枣木打狗棒。
他缺了只耳朵,剩下的耳朵上挂着枚草绳穿的铜钱,此刻铜钱被雨水打得叮当作响,他却猛地将棒头戳进泥里:
“姓萧的!你可知全冠清帮主昨晚还在替你辩解?说你虽身世成谜,却从未负过丐帮——
现在看看!你护着杀他的凶手,跟亲手捅他刀子有什么两样!”
他越说越激动,突然扯开裤腿,露出小腿上狰狞的刀疤,“这是陪你打西夏人时留下的!今日就当我瞎了眼,错认了你这魔头!”
堤岸下蜷缩着个老叫花,怀里搂着个破瓦罐。
他颤巍巍揭开罐盖,里面竟躺着半枚令牌,正是丐帮长老信物。
雨水滴在令牌的“丐”字上,他突然将瓦罐狠狠掼在石头上,碎片溅得满身都是:
“萧峰!这令牌我不要了!当年汪帮主传下的侠义道,到你手里全成了狗屁!康敏那毒妇用美色勾你,你就忘了丐帮几百条人命?
我就是死,也要吐你一脸唾沫!”
他说着便扑到泥水里,抓起一把混着草屑的泥浆,用尽全身力气往萧峰方向甩,泥浆在半空散成血污般的雾,落进积水时砸出浑浊的涟漪。
桥栏边蹲着个少年,怀里紧紧抱着根竹笛——那是他入帮时全冠清送的。
此刻竹笛被雨水泡得发胀,他却突然举起笛子指向萧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全冠清帮主说过要带我们重振丐帮!现在你萧峰却为了个毒妇把弟兄们往死路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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