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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孙元凯一觉醒来,听了审判回家取了银两,前往衙门交了罚金,消了自己的记录,只是签名画押的时候耗费了点时间,只说他的字,却是有些惨不忍睹,反反复复写了三遍方才勉强过关。
好好折腾了一番审问自己的官员小吏,孙元凯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大黄牙,大摇大摆的出了衙门,领了赏钱,便如往常一般小楼听曲,一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还真是够小心谨慎的。”孙元凯招摇过市,身后却是有至少三拨人暗中跟随,其中衙门、情报部门略微好认一些,那暗中觊觎自己的贼子则不同,会给他一种针芒在背的感觉,想要找时,却一直无法找到。
人多热闹之处孙元凯没有过份靠近,但凡有人过一靠近一尺之内便大喘气离开,只是他一身乞丐装束配上脏兮兮的手脚面孔,着实没有多少人待见,便是那小楼门卫若非知道他底细,等闲也不会让他入内。
腆着脸拿出一钱银子贿赂了守门小哥,这才得了指引从侧门进入,选了一个偏僻无人之处从怀中取出一个酒葫芦,一边听曲一边物色可下手的目标。
何谓可下手的目标?
这一点孙元凯自己了解不多,但作为地头蛇的孙六元却是门清。
这一来便是寻常人家出身,有一点钱却没有强大身份背景,且多多少少有些不清白的夯货;第二便是外地来京的土包子,且必须是那种缩头缩脑目光中暗含敬畏的土包子;至于第三个,则是一些特殊人群,就好比之前那个大和尚。
武功很强,却架不住一身硬功由外而内,等闲人却是看不出来,孙元凯之前便是看他不守清规戒律,整个一酒肉花和尚,且出手豪爽大方,加上被人训斥不敢还嘴,这才选了他为目标,不曾想那和尚居然扮猪吃虎,让自己这个经验老大的地头蛇也栽了跟头。
那和尚显然有大问题,可如此一来,这听曲的小楼也变得可疑起来,孙元凯喝着自带的小酒,占了偏僻一角桌椅,听着免费的小曲,一双贼眼咕噜噜的乱转,心中却是努力翻检孙六元的记忆,寻找曾经和那酒肉和尚接头的可疑人物。
一定在的,而且小楼自己人的可能性很大,若只是寻常外人,没有必要选择在这繁华之处接头,那接头人物要么便是这小楼内不适合经常外出之人,要么便是这里的常客,暗中被情报处盯上的重要人物。
片刻后,孙元凯便无奈放弃了。
毕竟是孙六元的记忆,终究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努力了那许久,可疑人物没看到,却找到了三五个“肥羊”,让孙元凯一阵无奈,莫非自己体内也有那贼性?
话说自己之前也曾窃取旁人的天赋,只是天赋上的事情,能算偷吗?自己顶多了算是抢。
默不作声的换了几个地方,避开了或有意或无意靠近的人,待得曲过三轮方才被小楼打手轰了出去,无他,占着桌子一毛不拔,虽然也算是熟人,却不能经常这么干,会坏了人家生意的。
孙元凯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的拍了拍打手的肩膀,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扬长而去,嘴角微微翘起口中喃喃自语道:“不愧是天子脚下,便是这三流的小楼也有三流的保镖护卫,可惜比老子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看着孙元凯离开,一个伙计低头哈腰收拾了一下他坐过的桌椅,随手将上面不曾动过的免费茶水一并收拾了,只是不等他将东西拿走,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左右两边同时围过来两个彪形大汉,背后一麻却是被点了穴道,“实力差了一点,不过这茶水中的药却不差。只是不知,一个常来这里厮混却一毛不拔的乞丐,如何让你舍得用这等好料?”
“动作很像,手脚也算麻利,只是这身衣服却有些不合身,脚上的靴子也不是寻常小二穿得起的,手上这白玉扳指怕是没有大几百两拿不下来吧。”
“你也莫要狡辩,本官也不想听你胡说八道,且等到了情报处,自有人让你交代个清楚。哦,忘记了,你被点了哑穴,便是想要大呼小叫提醒你那些同伙也不成。不必担心,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被抓的。”
“这一处贼窝藏着的老鼠,一只也跑不掉!”声音非常年轻,语气却重,左右两人夹裹着“小二”到了一旁,年轻公子手中折扇“刷”的一声打开,嘴角裂开一道淡淡的弧线,“人马到位,下面便是本官神断辨忠奸时刻了。”
孙元凯大摇大摆走出小楼,迎面一支百十人的队伍“哗啦啦”的擦肩而过,他却面带微笑哼着小曲漫步离开,“这官方密探身份还真好用,不是杀人凶手,不是通缉犯,身边神队友大把,敌人却个个猪脑子。哈哈,怎奈的一个爽字了得!哈哈哈哈~”
街上行人对于巡逻队早已经见惯不怪,只是对于孙元凯这疯子般的大笑却颇为好奇,恰在他得意之际,一盆洗脚水从天而降将他淋了一个通透,让他的大笑嘎然而止,换来了周围众人的哄堂大笑。
淡淡的臭味加上嘴上的古怪味道让孙元凯暴跳如雷,忍不住破口大骂,旁边客栈二楼窗户猛然关闭,却是将他当作不存在,孙元凯看了看客栈的名字,只能悻悻闭嘴,低声骂了两句“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你道为何?
这客栈却是整个朝廷大名鼎鼎的存在,背后站着六大派之一的峨嵋派,却是只接待女客,里面掌柜、厨子、马夫、小二清一色女人,却偏偏的很得情报处两位大佬看重,他们这些底层小喽啰却是万万惹不起的。
貌似有传言,这芙蓉客栈实际上是情报处特别设立的据点,针对的却不是那些寻常敌人,而是他们这些自己人,乃是专门监管密谈的存在。
没有制衡的权力是危险的,这一点孙元凯非常清楚,当年自己在极地市便是特权阶级,自己能够一次次成功,损人而利己,差点将极地市半数超级家族毁掉,出身与权力便是最大的助力。
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上面淡淡的臭味中混杂着一丝丝胭脂水粉的香气却更显刺鼻,让他几欲呕吐,便急匆匆向直奔丐帮金陵分舵赶去。
背后两名衙役装扮的男子,目光齐齐投向那芙蓉客栈紧闭的窗户,有问题?或许是巧合,但更大可能是有意为之。
“如何?”
“不是自己人,怕是寻常客人,只是这客人只怕并不寻常。”
“芙蓉客栈非比寻常,怕是要提前申请,走一遍流程。”
“事不宜迟,我继续跟踪保护着小乞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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