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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一场别离（第3页）

安宁啊……

苍灰色的眼睛费力地看向面前的人。

风轻轻地吹动了他的头发，青绿色的发丝在空中飘荡，也是安宁的。

就连星海都在这一刻远去了。

她后知后觉地恍然。

“我还没想好名字……我们、我们约定过的，在我重新思考好结果之前，你得活着。”

他的语调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发抖。

为什么发抖？是因为伤口太痛了，还是因为她要死了？

还没想好取什么名字？

哦，那可能也不用想了，省去了一大半的可能需要费的心思，应当是一件好事吧。

什么？约定……我得活着？

“抱歉。”她说，“如果您这是要告诉我……您已经正式决定选择我……”

小夜叉眼睛里带着点点希冀看向她：“那你可以活——”

“我得拒绝您的选择了。”

释律者被选择，然后慎之又慎地决定是否回应并建立双向选择的羁绊。

她决定拒绝。

小夜叉呆了一下。

扯着伤口轻笑了一声。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不喜欢你。”

她尽量想用客观的语气剖析自己终于明了的内心。

“如果我还能活……”她咳了一口血，“那我……大概会想方设法把你禁锢在身边，或许……比那个困住你的魔神……还要偏激。”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瞬间好像更惊慌了，但越是惊慌，就越是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微微垂下眼睫。

不去看对方那容易让自己产生不舍的、如被珍藏的宇宙流光般美丽的金色眼睛，那就可以尽可能地坦然赴死了。

“就这样吧……我……也没什么告别宣言，也不希望……您能够记住我。”

当然，她私心希望他能够记住自己。

……只是这好像有点不公平。

思绪逐渐迟缓，身体也开始因为承载的能量而缓慢消散了。

命运总是这么喜欢和她开玩笑。

如果能早点遇见……算了，没有如果。

＊

一片寂静，风声呜呜地吹着，好像在诉说一场别离。

——她死了。

夜叉愣愣地想。